关中平原的四月,是被槐花香泡软的时节。秦岭脚下的村落里,房前屋后的槐树次第开花,美丽的花串垂成珠帘,风掠过便抖落细碎的芬芳,连空气里都浮着清甜的露水味。关中婆娘挎着竹篮出门,指尖划过冰凉的花瓣,嘴角便漾起笑意 —— 这是老天爷赐的春鲜做期货配资,得赶在絮子飘落前,把春天的甜香收进竹篮里。
摘槐花是门巧活儿。男人扛着长竹竿,竿头绑着铁钩,仰头瞄准最高处最密的花串,手腕轻抖,“哗啦” 一声,雪瀑似的槐花便簌簌落进铺在地上的蓝布单里。小娃娃们蹲在旁边捡漏,看见完整的花串就举得高高的,像举着春天的火把。女人总在旁边念叨:“挑花骨朵儿多的,开败的花瓣儿老得快。” 指尖捏着花串轻轻一捋,嫩白的花苞就堆成小山,混着几片新抽的槐叶,绿白相间,瞧着就喜人。
做槐花麦饭的工序,藏着关中婆娘的细腻心思。先把槐花铺在竹筛里晾半干,让多余的水汽散掉,留下最浓的甜香。接着撒上细白的面粉,像给槐花裹上一层薄雾,轻轻翻动竹筛,看面粉均匀地粘在花瓣上,颗颗花苞都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这时候要格外小心,手重了会压破花瓣,手轻了又裹不匀面,全凭多年的经验拿捏分寸。
蒸笼上汽时,整个院子都飘着暖融融的香气。槐花的清甜混着麦香,从竹蒸笼的缝隙里钻出来,勾得人直咽口水。掀开笼盖的瞬间,热气裹着花香扑面而来,只见笼布上堆着蓬松的槐花麦饭,像一朵刚刚凝成的云。关中婆娘用木铲轻轻翻动,让蒸汽均匀散开,金黄的蒜末和翠绿的葱花早已备在旁边,等麦饭稍晾,便拌上热辣的油泼辣子,“刺啦” 一声,香味儿腾地窜上屋檐。
展开剩余34%蹲在槐树下吃麦饭,是关中春日里最惬意的时光。老汉端着粗瓷碗,碗底卧着油润的麦饭,上面堆着红艳艳的辣子,筷子挑起一撮,还能看见花瓣上的面粉亮晶晶的。咬一口,槐花的清甜在舌尖化开,混着麦香和辣子的辛香,喉间涌起融融的暖意。小娃娃们吃得满脸都是,嘴角沾着花瓣,惹得大人笑骂:“看你吃得跟花脸猫似的!” 风穿过槐树的枝桠,吹落几片花瓣掉进碗里,倒像是给这顿饭添了道天然的装饰。
在关中平原,槐花麦饭不只是一道菜,更是刻进骨子里的春日记忆。那些关于摘槐花的热闹清晨,关于蒸笼热气的温暖午后,都随着槐花香,深深融进了关中人的血脉里。每当四月槐花开,不管离家多远的游子,都会想起老家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做期货配资,想起母亲做的槐花麦饭,那是家乡的味道,是春天的味道,更是心头最柔软的牵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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